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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系列] 【微型小说】回归历115年4月1日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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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7 13:59: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申明:纯属消遣,不保证和家园游戏背景及其它任何资料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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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格拉饭店(Hiigaran Center Hotel)舰桥餐厅的巨大弧形看台上俯瞰风景,不得不说是一种享受。在这样一个明媚的日子里,整个斯叶特(S' jet)氏族的首都,也是全希格拉的首府,沉静在微微泛起的暖风中,随处可见的绿树掩映着井井有条的街市,空气透明得没有一丝灰尘。在这座容纳了一千万人的城市里,时间却仿佛静止在永恒的安宁中。能够布置出这样一个没有喧嚣的现代化城市,证明我们希格拉人既聪明,也懂得享受。舰桥餐厅位于希格拉饭店第667层,处在整个建筑的中上位置。这座耸立在地表的巨大新月形建筑实际上是当年载着库申(Kushan)遗民从卡拉克(Kharak)出发,穿越三万五千光年的遥远时空、最终回到希格拉本星的那艘巨大母舰的船体。在回归希格拉后,母舰又在低轨道上运行了一段时期,作为太空总装站使用,那个时代的不少旗舰都是从那里开始了处女航。直到回归历27年,随着科技的进步,母舰由于其陈旧的内部结构,被认为不适合继续运行。于是它最后一次点燃了主引擎——只是这次不是驶向前途未卜的太空,而是缓缓溅落在希格拉首府东南部的瓦托湖(Lake Vekter)中。之后除了动力段和工程段以外,母舰中的其余巨大空间被改造成人员区,现在瓦托湖俨然已经发展成为希格拉文明的中心地带,而这座建筑在希格拉人心中自然有着特殊的地位。多少岁月过去了,这陈旧而厚重的船体仍然向每个希格拉人诉说着那段惨烈而伟大的时代,提醒着历史,以及历史以前的历史。

       我此刻所在的舰桥餐厅,正是当年希格拉内环战役中凯米耳(Chimera)最后大呼“For Hiigaran!”的地方——母舰主观察室。其实我在想,当凯米耳注视着敌人的撞击舰迎面冲来时,心里喊出的不仅是“For Hiigaran”,而更应该是“For Karan!”吧……如果他看到今天的卡伦,仍然保持着当年的年轻模样,会怎么想呢?卡伦现在几乎代表着希格拉的精神;而在卡拉克登船时她二十二岁,凯米耳二十六岁。据说与核(Hyperspace Core)连结后,卡伦的思想受到先祖的影响,变得沉默寡言,但曾经在途径卡迪许花园(Kadesh)时通过备用通讯系统与凯米耳单独联系,这在当时周围人眼里一定是一种殊荣。但我猜卡伦也许只是提醒他别忘了享受窗外短暂的宁静罢了。当然这些只是从种种传言中所做的猜测而已,过多的真实已经消失在时间的流沙之中,时过境迁,即使由卡伦自己来讲述,故事所蕴含的也不可能完全再现了吧。

       我游走的思想终于被现实打断——因为我今天的难题正在不快不慢地走进餐厅。本图希人明克(Mmm Khr)——当他写下自己的名字时,我们并不知道这全部辅音字母的组合该怎么念,只好私自加上了元音凑合着问:“Mim Ker?”没想到他当即同意了这个发音,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其实所有本图希人(Bentusi)都不怎么使用自己的名字,他们对情势的理解超乎寻常,彼此之间有着惊人的默契。如果有两个本图希人站在你面前,而你想对其中一个说话时,他们几乎百分之百在你开口之前就会明白你想对哪一个说话。和他们相比,希格拉人即使团结在一起的时候也显得聒噪和无效率。本图希人总是一副沉默而温和的形象,而且整个种族似乎被一种至深的精神所联系,至少据我所知,其历史上还没有一个叛徒。同时,他们又自称无缚者(Unbound),凭借先进的长跃技术往来于广大的外环贸易区(Outer Rim Trade Route)。很久以前本图希所介入的战争,基本上是为了平息外环区内的种族争端,当双方停火之后便默默离开,因此本图希又被人戏称为受不了炮声的老人家。不过本图希的强大毋庸置疑,在银河历的头500年中,他们做这些事就像大人平息小孩的争吵一样。但是星尘之战(Dust Wars)后的情况大不相同,本图希越来越无意于用武力维持平衡,而任银河的局势随波逐流。希格拉人被流放以后,他们干脆取消了所有飞船的武装。这种作壁上观的逍遥状态持续了很久,直到维格(Vigr)的兴起。如今希格拉和维格的对峙已经不是本图希能够左右的了。

       “真希望这样的午后是永恒的,明克舰长。”我说的是真心话,虽然出生在太空,但我对美丽的希格拉有着莫名的眷恋。然而此刻令我烦恼的不是随时可能来打破宁静的维格人,而是我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作为一名技术人员,我喜欢在希格拉之耀(Pride of Hiigaran, Flag Ship of Hiigaran Navy)上干我的本行,沉默寡言的卡伦比起那些话很多但总是自相矛盾的人要让人舒服一百倍。但是他们却以我懂技术为由把我派到这里和一个本图希人谈判,为了取得他们的“超空间定向反折叠”技术。问题是,本图希至少先进我们五百年,这技术于我们几乎是古代神器;所以事实是我的头头们派了一个既不懂技术,又不懂得外交的人来。况且,这位本图希的大人物,据说他刚来这里时,曾经盯着一盘菠萝古老肉发呆长达两小时之久。在我眼里,他们总是缓慢而沉重,并带着神秘气息。

       “那就多享受一下当下吧。”明克温和地答道。我们很久没有见到本图希人了,自从维格尔大军席卷东境以后,本图希人就从外环销声匿迹,而现在战火又烧到了内环。明克是本图希第七巡洋舰——也是目前仅存的一艘巡洋舰的舰长,据说还是大港口舰(Harbor Ship, Flag Ship of Bentusi)舰长蓝缪(Llr Mnn)的亲戚,这在希格拉就相当于卡伦的亲戚;还好卡伦貌似没有什么亲戚。本图希巡洋舰没有武器,只能坐在上面吹海风(海军把太阳风叫作海风)。他们一向灵敏,但这次维格人不知道耍了什么把戏,居然成功地把明克拖入了重力阱,好在希格拉行星近卫队(Planet Response Elite)逼退了敌人。头头们认为既然是蓝缪的亲戚,我们又救了他,那现在两族应该有更多的共识了。

       “本图希的阳光像不像这里?”我心里盘算着尽快切入正题,这样比较诚恳。据说对本图希人,铺垫几乎是多余的。

       “伟大的恒星孕育伟大的行星。”明克望着远方,眼角泛起微微的笑。我感觉他显然把希格拉也算在内,但又不确定这是不是一种客套。

       “唉,如果没有战争,会有更多伟大的种族。”而我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说,战争也造就了很多伟大的种族,谁说得清呢。

       明克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那也很难说。”

       我对本图希人知之甚少,最近的一次接触是在塞勒姆(Sarum),当时蓝缪的一席话让希格拉之耀上的每个人心中都燃起了几分神圣感。但是我现在面对面站在本图希舰长面前的时候,却觉得他不像舰长。不像希格拉的舰长。

       “或许过几天连这里也要被迫关闭了。”我指的是维格人,他们正在天使之月(Angel Moon)背后集结。现在谁还有心情晒太阳呢?整个行星都在高度戒备之中。

       “我们会尽快离开。”

       “然后去哪里呢?”我忽然意识到舰队的动向属于机密,于是又补充道,“整个星区都是维格人。”

       “是的,所以先在低轨道和母舰会合,再决定去向。”

       “真羡慕你们的自由。”

       “已经不如从前了。”

       “我感到很奇怪。本图希是最先进的种族,为什么却乐衷于逃跑?”

       “我们不喜欢战争。”明克的语气很平淡。

       “我们也不喜欢,但维格人喜欢。”

       “如果维格人进攻本图希星区,本图希也会使用武力。”      

       “维格人才没有那么傻。”我略带不满地说道,仍然在想接下去怎么说。这时候我发现明克正看着我,仿佛认真地准备着听我说什么似的。我暗暗吃惊,于是顺水推舟道:“明克舰长,我此次回希格拉,是要和您谈一件事。”

       “叫我明克,我不是你的舰长。”

       “与维格人的全面战争已经开始,他们明显占有优势。希格拉希望得到你们的协助。”我从曾经从指挥部拿到一个说辞版本,意思是如果他们不帮我们,那么维格迟早要打到他们老家去。但我隐隐感到,这样近似威胁的说法会适得其反。

       “银河历上的每次战争开始时,都会有人要求我们介入。但是你知道,本图希已经三千年没有战争,并且这还和你们的祖先有关。”

       “我了解这样的事实,这是本图希的自由”我觉得此时用“希格拉”自称会显得很生硬,因为虽然我开始了一个有关两个种族的议题,但明克的神情显然不像在谈一件正事,“但你们也曾经帮我们回归家园。而且,我的意思并不是本图希以武力介入。”

       “本图希帮助希格拉人回归,只是因为担心更大的冲突。”

       “这里本来就属于希格拉人。”

       “什么是正义?”明克突然问。

       “四千年来,泰坦帝国奴役希格拉人,将我们驱逐到外缘,削减我们的知识,以至于我们甚至忘了自己的家园和祖先。”我心里想,战争固然说不清楚,但至少不能说希格拉人回到自己的家园是非正义的吧。

       “正义只是一种共识,”明克说,“最悲惨的奴隶,往往也有着最强烈的奴役他人的渴望。奴隶和奴隶主,却常常是一类人。”

       “我明白,因为他们都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活法。”

       “是的。他们对世界的认知是相同的。所谓正义,也只能作为正义感而存在。”

       “但这不能作为袖手旁观的理由。”我反驳道。

       “怎么说?”明克再次看着我的眼睛,等我说下去。但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本图希人好像很客观,而我这个说客最不需要的就是他们这种冷静。

       “因为存在的感觉是不能否定的。”我脱口而出最近刚看的《卡伦语录》里面的一句话,“并且存在感和它的对映之物同时被肯定。”

       明克好像来了兴趣,他的眼神仍然在等我说下去。

       “人的不同在于他所选择的去反映自己存在的方法,而实质是他如何看待自己。故而一个内心的奴隶必须找到他的奴隶主,而无缚者希望另一个无缚者,”我继续背诵《卡伦语录》,“全人类则希望造物主。”

       “因此,从一个人具有灵魂开始,他就开始寻找能够映照自己存在的存在,自觉或不自觉地。一个种族也是如此,我相信本图希人穿过广阔的空间,也是为了通过了解宇宙去满足自己的存在。”我顺着大概的逻辑推理卡伦的话,心里却暗笑一个人的话就是这样节外生枝的,“当一个种族对自己的这种需求没有自觉之时,它就可能把自己看成这样或那样去满足自己,比如把自己看做天生的霸主,但它实际需要的是一个与其对等的存在。因此当征服成为现实,霸主必须陷入孤独,因为残缺而堕落。”

       我开始恣无忌惮地发挥《卡伦语录》:“希格拉人崛起于战争,曾经陶醉于击溃异己的快感,不论在空间中还是在议会里。但是漫长的胜利却使我们厌倦,反而是在卡拉克的流放生涯使我们发现,我们所需要的并不在以往视为命运的事情里面”。

       明克此时又重新望着远处的山丘,微风转动着他袖口的一块金属垂饰,我猜那是一种身份标识,类似于军衔。“早在银河历之初,我们本图希人就在等待可以真正自治的种族出现。我们维持尽可能久的和平,希望他们明白我们的用意,但招来的只有不满。本图希只能后退,寄希望于联邦和议会,但他们只是更大规模地重复着战争。造物主和我们的想法不同——和平里面却没有诞生一个热爱和平的种族。”

       “只有整个宇宙才能和造物主相称。但我相信,只要造物主存在,那么希格拉和所有的种族就应当有共同点。”说这话时我想到,卡伦倒和本图希人有几分相似,也许他们都受了先祖的影响。

       “你们需要本图希做什么?”明克的问题让我暗喜。

       “我们需要超空间定向反折叠技术。”我直截了当地上,“造物主在卡拉克造就了一个新的希格拉,但我们却并不了解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但只有继续存在下去,希格拉才可能找到答案。”

       “我的船上就有这种技术,”明克看着我,又好像看着我身后的什么东西,“技术只能赋予自由人自由。”

       “我想我明白,但我不能保证每一个希格拉人都明白。”我得寸进尺。

       “这件事需要本图希议会讨论。我想现在我们都要离开这里了。”顺着明克的面向的方向,远处一个巨大的灰白色物体正在缓缓浮出地面。我一眼就认出那是“火雨”反舰鱼雷(Firestorm Anti-Fleet Torpeto)发射平台。维格人已经如此接近了吗。明克和我都反身走向中央电梯。其实我还想再呆一会儿,但一想到在你期望美景的时候听到防空警报的感觉,还是算了吧。果然,电梯刚开始下降,警报就响了。

       一次根本算不上外交的谈话,一个“需要本图希议会讨论”的结果,我本来就不知道怎样完成这个任务,也不知道这个任务是否已经完成。但我认为还不算太坏,至少素不相识的明克让我对本图希人有了一点概念。没想到的是他的巡洋舰在十九时就起飞了,比计划提早很多。更令人意外的是,仅仅又过了一个小时,希格拉就收到了从港口舰送来的“超空间定向反折叠”的技术蓝图。这种事情如果交给戴阿米德(Diamid, the Hiigaran Council)讨论,是不是至少需要一个星期呢。

         回到房间,仔细想想下午的对话,不是很确切自己当时都表达了什么,而本图希人怎么反应得那么快?反正这个下午我代表了希格拉,而明克也接受了这一点。说来真是奇怪的种族。不过我发现自己挺喜欢他们。



回归历115年4月1日,

于希格拉饭店



附记:

        再看这篇日记时,时间又过去了十个多月,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

        母舰成功地与纳巴船坞会合,卡伦用她的智慧带领着希格拉子民穿越了维格的重重封锁,战局多次不可思议地逆转。

        115年10月19日,大港口舰在萨迪斯·沙巴外围爆炸,所发出的辐射将半径5000公里内的物质点亮。蓝缪带着先祖守护者(Keeper)消失在尘埃中。蓝缪道别的时候非常平静,他说,本图希的时代结束了,而希格拉的时代刚刚开始。而从来独来独往的本图希人把他们的超空间核作为遗产托付给了希格拉人。

        115年12月31日,母舰与维格旗舰遭遇,这场发生在年末的战役决定了整个战争。希格拉共有12艘“新月”级战列舰和77艘“索班”级驱逐舰参加,维格主力舰数量,包括“红色利刃”级战巡在内,超过了两百艘。希格拉人首次使用了此前秘而不宣的超空间定向反折叠技术,在直径8000公里的狭小战场内频繁跳跃,使得维格人完全找不到北。一位被俘维格舰长事后还蒙在鼓里,他坚定地认为希格拉主力舰数量“最保守估计有500艘”,而且表示对希格拉海军“非常倾慕”,这让我想起《卡伦语录》里的一些话。

        回想起来,希格拉饭店那次是我与明克见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港口舰毁了以后,再没有关于本图希人的正式目击报告。不过我们在图拉尼海盗(Turanic Kingdoms)那里的线人称,曾经在瓦哈拉(Valhalla)看到一艘巨大的本图希飞船,长度超过两千码。巡洋舰应该是很显眼的吧。随后我提交了一份报告,大意是关于反折叠技术尚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总部于是决定立即派遣一艘航母前往图拉尼地区寻找本图希人的踪迹。这又让我想起船舱里那本《卡伦语录》。



回归历116年2月27日,

于科尔兰号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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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yaori + 10
图门卿夫斯基 + 5 支持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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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7 15:15:16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杂糅了很多其他的内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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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8 10:00:3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 图门卿夫斯基


    本人杂食,不求甚解。。。玩过家园,绝对外行,大虾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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